中評社香港9月10日電(作者 劉廼強)於剛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事實上是反共反華攻防戰的立法會選舉之後,香港市面上正充斥著各種戰後分析和總結。這是十分必要的動作,但肯定會流於“只見樹木,不見森林”。戰爭早已於上世紀80年代已經開始,天天都在進行中,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了。立法會選舉只是一場早已定下了的戰役,正如未來的2015、2016、2017年選舉一樣。
亨庭頓(Huntington)很早就已經挑穿了,中國的復興將對西方中心文化帶來很大的挑戰,這一挑戰的範圍與層次遠遠超過當年冷戰時代大家習慣的意識形態之爭;因為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都是西方文化的產物。中華文化的復興,必將全面顛覆當前以西方為中心的主流文化,影響著今後人類文明的發展。這多少說明反對勢力和它的追隨者對“中國模式”如此深惡痛絕,必要去之而後快的原因。
如我在不同的文章中反覆的說,所謂“中國模式”,只是一種理論構建,而且還是在進行當中。如真要攻擊它,可以說全無著力點。作為政治鬥爭,就只能針對一般香港市民和中國以外的其他人民見得到,但摸不著的中國政府和長期執政的共產黨作為稻草人,並且以早就退了色的反共冷戰思維出現。在香港這中西文化交匯點,很自然就成了這場中西文化鬥爭的前線,比共產黨更加實在的十三億中國人,也都自然成了小稻草人了。
“國民教育”之所以成為這次戰役的焦點,在於文化的爭奪。殖民地時代早已開始了的“公民教育”,教的是西方的一套從個人出發到世界公民的價值觀,並且徹底抽離了國家這元素,被西方文化“洗腦”的香港統治階層認為這“洗腦”洗得正確。現在於當中加上了中國這元素,並且放在重要的位置,那是絕對不能容許的。反對勢力的訴求很公開而且明顯:只許搞公民教育,不許搞國民教育。因為根本說不出道理,只能憑空找一個極其荒謬的藉口:他們認為根據《基本法》香港只有“居民”,沒有“國民”。(這裡我想大家好好細讀中國《憲法》第31條和《基本法》第24條。)
問題是中國這一方,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搞“全盤西化”,但是除了飲食之外,表面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中國的東西剩下來,而高官的子孫許多都已經做了外國人了;聲稱要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但誰也說不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什麼東西。事實上,在過去30多年改革開放的過程中,連思維也是“拿來主義”,我們不自覺的已經接納了當時西方主流的新自由主義。這一過右的思潮現在於西方已經造成了不可彌補的致命創傷,在中國也形成了舉國上下向錢看的歪風,道德淪亡,貪污腐敗;對外,知識份子,尤其是對西方作研究和打交道的,以及媒體中間,瀰漫著投降主義,和對西方盲目崇拜。諷刺的是,這幫人通常自封為“公共知識份子”。
換句話說,我們中國除了拿出許多方面實質性的改進這靚麗成績表之外,在文化鬥爭上,一無是處。慣常的說法是我們的“軟實力”不如人家…“軟實力”是人家的用詞,我們看看原創者約瑟、奈(Joseph Nye)的論述,便知道這詞是有霸權主義內涵的 。唉!我們連用詞都缺乏,淪落到要不倫不類的借用人家的糟粕,還打什麼仗?
明乎此,我們要很清醒和清晰的知道,在香港要打的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的一場文化戰。如果我們中國人沒有這能力、志氣和決心,那就像當年日本一樣,乾脆投降,脫亞入歐算了。事實上,“五四運動”在文化層面,就是要全盤西化。
現在是人家已經找上門,要系統地把我們中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全盤西化,任何來自大陸的事物、人員等,都視為有毒的污染,要求以扭曲了的西方觀點作批判的檢視。並且以此為基礎,向香港全面滲透,包括政治上全面奪權。這股力量因為代表著所謂西方的主流,被捧為“普世價值”,著實迷倒了很多平時應該很清醒的人。在這次絕食的人當中,竟然出現一個不支要退出的老戰友,更意外的還有一個當年紅得可以的“國粹派”頭頭。我既為她們的身體而心痛,更為她們的精神而心焦。
從“五四”到“文革”到“改革開放”,這近一百年我們已經不遺餘力的從不同角度去摧毀中國文化,但是中國文化沒有被摧毀,只是“劣幣驅良幣”而已。有五千多年沉澱的中國文化要“全盤西化”是不可能的,加上今天西方文化已經證實走進了死胡同,我們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前撲後繼嗎?